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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4、真实领域(四) ■
听着花泽雪菜这位国中女生所说的剧情,再结合威仪奉自身所遇到的事件,大致清楚了‘空想系列’这玩意究竟怎么散播灾害,虽说依旧找不到破解的办法。
那么,接下来这个‘游戏’该怎么结束呢。
“找出制造‘空想系列’的凶手?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把剧情推到全部剧情结束。”
“你刚刚说了什么?”
威仪奉小声地自言自语,然而雪菜并没有听清楚。他们走到下一个转弯处后又放下了自己手上一件标识物(垃圾),如今所剩的标识物已经不多,恐怕再遇到太多的分岔口,就要变成盲目前进了。
“没说什么,只是知道了妳姐姐的事情,深感抱歉。”
“什么要抱歉!——
我姐姐的尸体根本没找到,也可以确定她没死,说不定那些尘埃只是‘空想系列’残余物而已呢。”
威仪奉无意之间所说的话,使得雪菜鼓起自己的脸颊非常生气地回应,现在连解释话语的时间,对方都不愿给予。
——愿意承认这个世界已经动荡,也不愿意接受自己亲人已经死了,是吗?真的,如她姐姐所说的一样,是个倔强的孩子。
“你既然没有任何证据就请不要乱说…。”
“是是,这么久独自一人活下去真是辛苦了。”
面对雪菜的语言轰炸,威仪奉选择把最没有诚意的表情和对白给予对方。举起手摸着这个倔强样的雪菜的头发,明确告诉对方,自己不会安抚任何人,假如妳能接受的话,这就是我唯一的鼓励方法。
作为家庭里年龄最小的一员,以前什么事情都是依赖别人的决断后,才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如今,必须狠心放下‘依赖’这个坏习惯,才能在这没有规则的世界里苟且下去。如果这种时候还撒谎告诉花泽雪菜,她依然能活在童谣里,无疑就是间接害死这女孩,无论谁都非常清楚这一点。
所以,比起不安与烦躁,还是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道路更为理智,即使是要正面面对亲人已经死亡的问题。
孩童在被人骂的时候会以泪洗脸,受到赞许时则是满脸笑容,就算再怎么隐瞒,长大后的孩童依稀会记得这些过往,也许是一瞬间而已,只要感触到我们并没有因为现在而改变,就足够了。
「妳…还没尽过全力的,对不?」
威仪奉这句话里的第二层意思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联想到,只见雪菜开始抬头看着威仪奉,本来还很友善的目光,瞬间凶残起来。
“臭虫。”
“诶?头发也不行?”
“别靠近我,死臭虫。”
转身快步离开的雪菜,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正视威仪奉的脸,威仪奉只好在她背后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,轻声笑道。
“真不坦率啊,这孩子。”
两人继续前行,非常‘幸运’地来到一个类似最终站的地方,比起用景点来形容,这里实在有着难以解释的压迫感,而且,之前走过那些道路都是扭扭曲曲的,唯独这地方,异常笔直。
那是一条非常长的走廊,勉强能看见最里面有一扇深褐色的木门,走廊两旁都是鱼类的雕塑,至于是什么鱼就不太清楚了。
踏在这铺着红地毯的走廊里,威仪奉直接感到一阵阵眩晕的感觉,也许是这么长时间走路所导致四肢无力吧?
“稍微停一下,我先过去看看,妳在原地等我。”
在无法获得食物与水源的水族馆里,每走一步就代表着体力只有减少的情况,同时疲劳程度也越接近极限,为了避免两人都出现体力不支的状态,威仪奉深信弃子的方法绝对是有利无弊的。
“你这么确信是死路?”
雪菜摆出一副‘别指望能摆脱我’的表情正盯着威仪奉,大概这种精神压力极大的时候,再怎么解释给对方听,她依然会怀疑是不是为了骗她而撒的谎言,这种事情不能完全责怪对方的不理解,换做其他人情况也会一样。
“那…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这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——虽然可以确信不是死路,但不代表不是陷阱,假如我出事的话还指望她能来救我,但换个角度思考,如果留她在原地,我也不确定找到出口后还能不能看见这女孩。
两人缓步走在这长廊里,抬头望去最远处的木门,市场有种若近若远的感觉,回头时已经看不清自己刚才来的道路,前进时又有种恶心感在喉咙涌现。
察觉到这一点后,雪菜立刻扯了一下威仪奉的衣袖。
“那…。”
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感觉,因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现象,也不知道身旁的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出现相同的不良反应。
“我知道妳想表达什么,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再前进吧。”
“这条路我感觉…不好,不如回……。”
“不对,非人为陷阱的地方才是正确的路段,现在妳只是累了而已。”
“我没累!!那木门确实在眼前一动不动的,我们根本没有在前进好吗?——
怎么…回事……。”
雪菜喊完这句话后,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,现在勉强用双手支撑着身体,与此同时,威仪奉已经闭上双眼盘着腿坐在红地毯上。
“我们确实在前进。”
“身体中毒了……还是这条走廊在无限延长?”
“这条走廊的距离没有明确变化,握紧拳头后松开,手掌上的血色恢复速度没减退,至少知道我们身体没有出现异常。
只是我们走路的时候,左右倾斜的路段会加速关节部的水份消耗速度,从而影响了四肢的协调能力,自身感觉就像中了忍者的幻术般。”
“幻觉……。”
“在我走进来的那一刻时,双脚就已经察觉到了,地形与视觉上实际不同,看上去似乎是平坦的路段,真要测量起来的话,估计能知道偏左或偏右倾斜的度数。”
“说起来,我刚进来时也有眩晕一样的感觉。”
雪菜把跪姿换成正坐,威仪奉休息完成后睁开自己双眼看回原先走过来的路段。
“倾斜度数几乎是用人类肉眼无法判断,而且我们在这地方前进地越快,就跟喝着烈酒一样,倒下速度就越提前。”
“以你现在的表情根本不像在描述「这事情很麻烦」,也就是说已经找到解决方案了吗。”
“爬着过去……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,只好按照Z字型的方法前进才可以安全离开。”
人的身躯越高,就越会被这种倾斜的道路所影响,假如这种人还在这路段上奔跑,效果就犹如你疯狂摇动着桌子上的东西,当然解决方法还是很容易就得到,毕竟最快摔坏的物品只有竖着放或堆得高的类型,稍微降低高度就能轻松破解。
“完全听不懂。”
“我之前也说过,这地方是偏左或偏右倾斜,换句话说每一个路段都会出现不同程度倾斜方向,只好随意往一个倾斜极端站好,再前往相同感觉的另一个极端前进,直到到达木门为止。”
“就是说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多少距离为一个极端,就能按照这Z字型的路线前进。”
“大概三个石像的距离,一路过来时我已经在测量完成了,但前面的路段是不是一直保持这距离就不太清楚。”
说出解决方案后,两人准备站起来,这时雪菜终于想到了什么东西。
“等等,也就是说你进来这里不久之后就知道这事情,但在我扯你衣服之前是绝对不说,虽然尾句故意含糊,实际上能知道的东西还是非常多。”
“哈哈…突然想看看妹妹求助的表情,以及听见我这神推理之后的表情,就只有用这种不太理想的方法了。”
威仪奉没有脸皮地承认了这个事实,实际上自己也不太清楚刚刚那种推论是否正确。
“去死,谁是你妹妹,臭虫。”
“体力!注意体力……好疼,下手就不能留点情面吗?”
无论威仪奉怎么劝解雪菜,她依然是提起右脚全力踢飞威仪奉到石像处,好事是因为这游戏没有计算血量或非剧情受伤等因素,本来肿了一块包的威仪奉瞬间就恢复正常。
“其实现在这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,比起能建筑上的陷阱,人心上的陷阱才更显得致命。”
“说的也是…我为什么要回应你这臭虫的话!”
“好了,前进。”
“等等我。”
两人还算比较欢乐的解开谜团,按照Z字形行走方法,终于走到木门前。双方点了一下头后决定一起推开大门,就这瞬间,门后面水晶光芒再一次吸走两人,睁开双眼时,他们又来到一个新的地方。
“这里,又是哪里?”
面对着身旁突然都是人类,还拼命相互靠拢时,眼看快要挤开威仪奉与雪菜两人时,雪菜第一次主动伸手抓住威仪奉的手,非常牢固的那种,看来她已经想不到松开这手的理由。
人群的吵杂声稍微安静了一点后,威仪奉开始抬头观察四周,黑色的星空以及脚下那半透明类似玻璃的东西,玻璃底下也是黑色星空,简直就像是来到宇宙一般。
拥挤的过程中,难得看见远处景色,那是只剩下黑色星空的无底洞而已,如果被人推过去姑且就会永远徘徊在这个背景中。另一边的玻璃开始延伸到远处的大圆盘上,犹如一座架在星空上的桥。
“危险!快跑。”
远处某些人开始大喊,前端还呆呆站着的人莫名其妙就被身后的人开始推往向前,感觉是在引领着这些人类走到指定的地方,犹如放牧般。
“发生什么事?”
“别碰我孩子。”
路人们的对话与惨叫声混合在一起,眼看身旁突然冒出一堆疯狂向前跑的人类,威仪奉只好牵起雪菜的手一同跑起。在接近狭窄的弯道时,如果前面的人跑到不快就会被后来者推开,这‘桥’没有护栏,只要在桥边站立不稳的人立刻掉入正下方的黑色星空里。
人们开始失去了作为人的底线,双眼中剩下‘只要活着’这个字样,与威仪奉所说的一样,这也是他最怕的人心陷阱。
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不太清楚,但落到最后的话肯定有不详的后果。”
跑在最后面的人类,也就是桥逐渐塌下的地方,如果慢了一步就会掉入无底洞般的黑色星空,看见这一幕而为之拼命逃命的人类,即使中途犯下什么错误,也好过死了之后才后悔。
因为被这部分人的撞击而倒地,因为被这部分人的践踏而踩死,这种事情越是频繁出现,其他人就越会觉得不跟着他们,自己就成为这种下场,从而演变成大家都一致地向前奔跑。这座不长不短的桥上,好像在暗喻什么。
黑色星空这时也开始发生了颜色的变化,具体来说那是宇宙的银河之间,浅红、深蓝、暗绿,每秒都不一样的星空,却无法吸引跑在桥上的所有人。
现在桥的一侧变成上坡,该路段里不少人已经开始无法喘气过来,抱着休息一下的态度往自己身后看,逐渐塌下的地方丝毫没有停止或速度减慢。
原本快没有体力的人,一下子就被自己潜意识所激发,他们现在正拼死地、毫不犹豫地前进,毕竟除了向前这个方向以外,就只有后退可以选择。
和某个东西很像,但是又想不起来。
“人生,对了,原来这剧情就是在描述人生。”
威仪奉恍然大雾,雪菜被他牵着手跑得上喘不接下气。
“你居然…还有力气…大喊。”
“虽然在同一条道路上面,个性不同下场也不同,这个世界观充满着真实色彩却又不是真实的。”
“意义不明…的句子。”
“就是说,我们现在所存在的地方属于记忆共通处,这里不是我们应该存在的地方。”
“你说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。”
“那家伙离开时说的一句「别逃避妄想」,确实让我思考了很久,这是摆脱现在这个地方的意思,还是说要让我去接纳这个真实的地方——
答案什么也不是,这模仿人生的剧情一开始就说明了,荒芜城市里的‘孤独’,迷宫水族馆里的‘迷茫’,红地毯长廊的‘无力感’,以及现在这架空桥上的‘梦想’。”
“梦想?”
“也就是目的地,我们如此快跑是为了什么,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从这个地方掉落到桥底…咳咳咳。”
威仪奉边跑边喊说后,开始出现缺氧的现象。
“没问题吧?”
“暂时…死不了。”
两人快要到达这个桥最狭窄最拥挤的地方时,看到无论大人或小孩都已经不会再做出礼让的动作,威仪奉他们勉强跟上,并小心翼翼的渡过这个最多只有三个人一起通过的关键点。
因为没有护栏,任何有恐高症或被害妄想症的人都会变得异常紧张,眼看后面塌陷处越来越接近,还徘徊在狭窄处的人群依旧缓慢前进时。
“啊,中间的地方裂开了。”
没错,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会面对死亡的结局,威仪奉一气之下喊出这句害人的话语后,原本还走在中间的人们都把两旁的人逼走,桥没有任何护栏,站在桥边站姿不好的人只能等待结束的命运。
在其他人包括雪菜在内都开始疑惑刚刚那句话的时候,威仪奉趁着这缝隙牵起雪菜的手快速远离塌陷处。
“你,刚刚在说谎吧?”
“没错,不然大家都会被塌陷牵涉进去。”
“那些被你这句话挤掉的人也有不少,而且中间似乎还有小孩子诶!”
“只要我们没事就好了。”
“自私!”
“反正大家都已经死了,现在我们只是感觉自己多活了一秒而已。”
“死了?我们?”
到达没有再可以前进的地方后,塌陷处也停止了下来,这个地方依然没有护栏,感觉像是一个架空的圆形面上。
剩下的人群大概是刚才那三分之一左右吧?不太清楚,这么凌乱的过程有谁会注意到人群的数量以及其他。
“你刚刚说,「我们都死了」是怎么回事。”
放开雪菜的手后,她靠近威仪奉身边开始询问之前的问题,并疑惑着这个让人感到不安的答案是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。
“如果是因为‘空想系列’才导致世界异常的话,确实有点类似妄想。相反,假如别人不是‘死在妄想中’,而是我们‘活在妄想里’,空想系列只是这妄想的纽带,那就好解释太多了。”
“我们?已经…死了?”
“没错,妄想的不是别人,正是在场所有人,我们现场都是这个妄想的制作者,也就是记忆共通处。”
“…那水晶又怎么解释,呐,快告诉我。”
雪菜慌张地抓着威仪奉双肩不放,她眼神就和现在说所的话一样,动摇不定。或许知道威仪奉这解释确实符合现在所有状况,但很希望这不是真的,拼命找一个突破口,可惜威仪奉老早就把它堵住了。
“那就是,「别逃避妄想」的标签,如果我们还有一丝觉得自己还活着,它就会让我们在这地方永无止境的重复下去。”
“狡猾。”
“嗯?”
“太狡猾了,明知道这种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,却这样告诉我。”
“因为是妳,我才敢告诉。”
“那么,下一次遇到水晶的时候,你会…消失是吗?”
“等下一个水晶出来再说吧,还有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。”
“你推测有哪次失误过?”
“有,在妳看不到的地方时。”
也就是现实世界中。因为威仪奉现在处于游戏世界里,他可以很肯定自己这句话并没有语病,然而解开了剧情究竟还要怎么做?
所谓的未知条件会和《理想时代》一样,修改扭曲点就可以了吗?但这里不同,没有发生扭曲点又如何修改。
单纯的通关就可以了吧?大概。
两人没有对话的期间,一把奇怪的声音开始在脑海里小声说话,附近听到人也开始和自己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喂,你在说话吗。”
“不是,我的声音才不是这样。”
因为这声音,附近不知不觉中开始吵闹起来,然而听见这怪声后的雪菜,靠近与威仪奉耳边细声讨论。
“这声音。”
“不是幻听,可能要表达什么信息,稍微留心听一下。”
“你…最喜欢的…是…什么?”
那机械般的声音总算是把这一段对白说完,听完后的两人开始疑惑起来。
“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。”
“不清楚,回答正确答案就是了……「Dr
pepper」。”
“…花泽千惠。”
“妳这个姐控。”
“总比你喜欢一个非人类要好,哼。”
听完雪菜的回答,威仪奉立刻笑了笑,因为这种举动,雪菜现在变得更加生气。
“为什么要回答这个弱智的问题,白痴吗。”
与此同时,附近有人突然大喊,过了几秒,不用多说也知道下场,这男人站着的地方一下子掏空,惨叫的声音被星空所吞噬,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所有人眼前。
不回答的下场就是如此。这句没有说出来的话,只是让身边的人眼里看到,什么叫杀鸡儆猴。
原本被掏空的地方瞬间恢复,人们继续站在上面若无其事地等待下一个问题,不再表现出惊讶或惊悚的表情——更正,他们逐渐习惯了这种事情。
无论如何继续,这地方早已经不存在规则这东西。
然后,第二个问题来临。
“你…现在…最爱的…人…是谁?”
机械般的声音在脑海里消失,雪菜一下子就脸红起来,看见威仪奉准备回答时,还异常兴奋。
“冬优花。”
可惜喊得不是自己的名字,这种失落感加倍还到身上。
“怎么。”
看见雪菜现在这幅神情,威仪奉开始询问对方,可是雪菜并没有回答。
眼看附近的人都已经宣告回答完毕,再不回答的话感觉就会回合就会结束,见状不对的前提下威仪奉也急了起来。
“快说答案吧,又不是特别害羞的事情。”
“反正我们都死了,活少一秒也无所谓吧。”
“这句话是从谁身上学来的?”
“拒绝回…。”
答。在雪菜喊出这句话之前,威仪奉迅速地用手封住了她的嘴巴并耐心劝告。
“无论妳回答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,放心吧,我跟妳约定好了。”
“唔呼……居然擅自约定…正因为不会在意才不放心。”
在对方的手被封着嘴巴时的雪菜,非常小声的回答。
以威仪奉的角度,绝对会认为雪菜肯定说自己最爱的人也自己姐姐之类的,这句话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性取向以及人格问题。
然后,现在威仪奉被雪菜她的回答所惊讶了几秒——更正,有种很熟悉的既视感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“我现在最爱的人是你,臭虫绅士的VE先生,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反正我已经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,满意没?”
附近路人听见后连忙拍手掌,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能衍生出爱情这种玩意,实在是少之又少,如果你用电影的剧情套在‘现实’中,真的,如同梦幻般。
“我,又被告白了吗。”
威仪奉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,也许这是游戏剧情安排也说不定。
“可可可可别想歪了哦,我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才这么说的,还有你也承诺过,无论我怎么回答都完全不会在意,难道现在就想立刻违反刚才那个约束?”
“青梅竹马的既视感。”
“突然之间你在乱说些什么,那些垃圾游戏也玩太多了吧,给我适可而止一点。”
对于威仪奉来说,这已经不算为值得重视的事件,更关键的是怎么离开,虽然眼前的女孩子花泽雪菜很羞涩的说出现在这份‘真实’感情,但是,也是因为这剧情必须要‘真实’起来才有趣。
或许是她的真意,也或许是开发者的恶意,只是稍微,只是稍微而已。
刚才被这孩子的眼神打动了的威仪奉,希望能圆滑地用其他方法将这事情销声匿迹在记忆内。
——如果和理想时代一样结束,这样下去可真不妙。
“你…听的见我说话吗?”
面对现在表情复杂的威仪奉,雪菜只好静静等待着漫长的回复。
“把…身边的人…推…下去。”
机械般的声音再次灌输在脑海里,人群,不对,这疯狂的人类们已经开始毫不犹豫地推开附近显得比较瘦弱的人。
当然也有小部分人坚持自己反对的意见,只是这声音,早已被惨叫声埋没。
威仪奉与花泽雪菜决定分头行动,比起两人的团队会惹人瞩目,分开逃跑显得更加理智。
身旁经过的人,都是面无表情地开始与结束,无论如何虚伪也好,最关键是人心这东西,至少保持着‘真实’的角度,也就是‘崩坏’过程。
拼命躲着身边的那些人的碰撞已经很吃力,这种时候威仪奉还得思考如何让这群人停止,瞬间,一种极端的想法让他停下脚步,衣服还没停止飘动的情况下,他大喊道。
“麻烦死了!”
没错,喊完这句话之后的威仪奉,走到没有护栏的边界处,只是差一步就会掉入黑色星空的临界点。
“你们这群废物就继续闹吧——
想要活下去?别开玩笑了,那声音说「如果不把我先推下去,你们一个也不能留下」。”
威仪奉全力喊出的台词让附近至少十几人开始转移注意力,欺骗那些失去理性的人实在太容易了。
他面带邪恶的笑容,看着面目狰狞的人逐渐靠近自己。雪菜准备躲的远远地时候,发现自己身边围过来的人逐渐驱散并集中到某个熟悉的方向。
“来啊,有能力推我下去再说,愚蠢的渣滓们。”
威仪奉放声大喊,人群中一把宏亮的声音也随之附和。
“该死的小鬼。”
伴随着他们这些思考回路以及骨牌效应,剩下的那些逐渐打闹的人也转移到威仪奉附近,准备把这个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推下舞台。
“你们等等…。”
“少啰嗦,女人。”
雪菜一心想阻止,却被外围那些人用宽大的手臂推倒在地,她只是在读国中三年级的女孩子,力气肯定远远不如成年男性。
——哇,还真惹到不少人。
表情与内心想法完全相反的威仪奉,继续摆着这幅阴险的笑容,迎接这群人准备推自己下去的未来,但,同样的交换条件就是那些被欺负的弱者得到了几秒的逃跑时间。
暴力、自私、冲动,都会在生命遭到威胁的瞬间全部表现出来,几乎没人能自我克制,在威仪奉的眼里,这就是,愚蠢的作法。
“来吧母牛们,推我下去试试?”
面对着威仪奉如此挑衅,壮汉们开始靠近,但他们却是轮流单独上前来。
假如真的被推下去了,这游戏或许就不过如此了,威仪奉感觉到自己身体快要被对方碰到的瞬间,沉下身子并抓着对方的皮带利用惯性甩飞到后面。
“没错,就是这感觉。”
壮汉毫无招架之力地被自己的鲁莽推入星空中,四肢协调度已经完全适应下来的威仪奉,开始得意了起来。对方居然选择一个一个上来送死,而且抓住威仪奉的机会就只有一次,威仪奉反杀对方的机会也是只有一次,双方都在公平的条件下,就跟剪刀石头布一样。
唯一不同的是,威仪奉必须连续赢下去,可以说是一场只有失败下场的赌注,至少到现在还没输掉。
壮汉们的动作都很单调,有的可以抓皮带让对方倒立下去,有的是抓头发甩晕下去,有的则是闪开再补一脚。
也许这样发展太过美好或后来者看得着急,现在稍微理智了一点的壮汉开始成双结伴地上前,要是这游戏无限的继续下去,威仪奉会不会就此变成武术宗师?
“没想到会这么累,果然逞英雄这工作不适合我。”
圆形据点上,因为威仪奉的谎言,逐渐减少了一点人数,如果要消去一半人以上,至少还需要保持这种状态更加长的时间,但十五分钟还没到的威仪奉,即使体力已经比现实中要多许多,依然感觉到疲惫。
喘着气说完这句话后,壮汉已经追加到一次八个一起上,除了飞以外,这次应该没办法躲开了吧?
如此认为的人根本没留意到威仪奉早已经把身上衣服撕烂,转身一圈遮住这八个蠢货的狗眼上,顺势绕后一推。
“啊啊啊啊…。”
壮汉里两个人优先推了下去,其余的都是被掉下去的人抓住而牵连的,就在这混乱中,威仪奉也顺势装作被拉走,制造人已经不在的假象。
目前,他双手紧紧抓着圆形据点的边缘,双脚一直踏空,嘴上拼命说着“好高…好高”,当其他人缓慢地注意到威仪奉还存在时,威仪奉已经知道自己没其他方法躲开了。
“呵呵呵,时间到了。”
威仪奉笑着说完这句话后,附近的星空立刻起了变化,在旋转?不对,感觉这星空已经快到用肉眼都无法追捕的速度了。
好晕?没错,依然站在圆形据点上的人开始昏昏沉沉地,然后逐渐斜着冲下舞台。
“看来时间没算错,太好了。”
“呀!”
“喔!危险。”
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发着女性惨叫声的家伙,威仪奉回头仔细一看,果然是花泽雪菜。
“妳在圆形据点上坐着不就没事了嘛?”
“谁叫你这里做这种危险的事情,本来还想到边缘拉你一吧…呀!”
眼看身旁类似人的物体飞过,看来是旋转摔下去的人群之一,幸好雪菜身材比较苗条,差点就撞到。
“放开我吧,我看到你单手抓着边界还承受两人体重,肯定不能持久,继续下去的话我们两人也会甩下去吧?”
“确实啊,这个蠢货又重又笨的东西还会添麻烦,整天骂着我是绅士关键时才来求助,这种家伙不放开手都不是人。”
“嗯…。”
“所以,再见。”
威仪奉放开了自己的手,现在两人一起远离圆形据点,共同掉落在黑色的星空里。
现在离开这么远看,才发现刚才那地方在高速旋转着,并不是星空出现异常,威仪奉这力气居然能撑住这么久,已经是非常奇迹的事情了。
“为什么你要放开那只手。”
“诶?不是妳叫我放手的吗。”
“我叫你放开的是我啦!大蠢货。”
两人牵着手地在这无限的星空中降落,此时水晶的闪烁再次把这些人又转移到另一个地方。
“呃…咳咳…好难受。”
在旋转着的地方呆太久,某些人体质方便就会无法承受,例如威仪奉,他现在就跑到角落里进行孕吐工作。
此时雪菜坐在地上,连忙擦干净眼角的泪水,笑了一笑。
“好了……总算舒服了一点,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呢。”
齿轮,天空以及四周都是好多好多的齿轮,和刚才的桥一样,这地方只有一条能前进的道路,也是没有护栏,靠近边缘往下看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色。
唯一不同的,就是这地方只有威仪奉与雪菜两个人,目前能知道的状况就是这些。
“啊,刚刚真是危险,还好水晶来的早。”
“哼……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威仪奉光着上半身走到雪菜身边,只见雪菜连忙鼓起羞涩的脸庞,转向另一边故意不看对方。
“其实那圆形据点打从一开始就在旋转的了,因为所有人都在打闹,根本没时间停止一下自己的动作去仔细观察。”
“胡说,天空的星光在那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变化。”
“没错,那东西就是混乱人们的视觉,以为自己是站在不动的角度观察。”
“又是陷阱和理论?”
“如果以星空作为方向感,肯定会出错的,因为星空和圆形据点一同旋转,而且那声音故意引发灾难,根本没人有时间去思考身边的环境,直到我停下脚步察觉到自己的衣服在飘”
“反正你就是在夸奖自己注意到这些小事情了。”
“呀~☆。”
看见威仪奉如此开心的摸着后脑,雪菜异常生气地喊道。
“才不是夸奖你!!”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不是在夸奖我。在那圆形据点上几乎无法察觉这变化,假如不是跑向某方向时,正好发现身上的衣服没有吹起的变化,以及停下来就发现变化等,外加,撕掉上衣只是从手里松开就飞出去的话,我也不会这么确信,圆形据点确实在旋转而不是因为风。”
“就算你这么说,我也不会借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你。”
“才不要借!男人光着上半身有何所谓,问题妳光着上半身我就有点麻烦了。”
“怎么麻烦了,难道是要蹲着前进之类的?臭虫。”
“我什么都还没说,咳咳……总而言之,圆形据点在自主旋转的目地究竟是什么,该不会是让那群人晕这么简单吧?”
威仪奉摆出一副侦探的表情,在准备揭开答案前,雪菜已经说完。
“让所有人甩下去。”
“就是让所有…别抢台词。没错,最后那关卡只是单纯让全部人都感到生命有威胁而已,谁先下去最后才下去都无所谓。”
“明知道这样,你还做蠢事?”
“我只是不习惯看到别人哭的样子,而且我也没能力让对方不哭。”
“为什么你会这么确信呢?这可是拿自己生命做赌注一样,没区别。”
“除此以外,我还能做什么…。”
——其实游戏的设定大致了解,就能推测每一关的意思以及通关条件,刚刚那关卡这么多人,无论怎么想也知道是不可能把自己身边的人至少一个不剩的推下去,也就是说,在那里只要坚持足够的时间就行。
两人停止对话不久后,雪菜看见威仪奉依然抓着自己左手,看来刚刚承受两人体重的时候,这只手的确接近报废状态。
“如果当时早点把我放开就没事了。”
雪菜冷淡的回应对方,威仪奉立刻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“只是这只手不听话而已,不关我事。”
“你想说「这只手不是我的」这种荒唐的笑话吗。”
“不是,这手(左手)认为自己抓着的东西比自己兄弟(右手)还要笨还要重,所以就放开了。”
“它(左手)单纯是累了而已。”
“或许是也不一定。”
“谢谢…。”
在威仪奉回答时,雪菜再次非常小地声音说这句感谢的话,其一是对方未曾放弃自己,其二是水晶没有排除他在外,现在还是两人在一起。但威仪奉一直注意着齿轮的变化,就算她又说了什么东西,也不会感到惊讶。
似乎听到也似乎没有听到的他,回过神来时,看见雪菜伸了一下懒腰后,站起来往前走几步。
“反正这地方只有走而已,或许永远都不会结束,但是不走走看就什么也不会知道。”
“说的……也是。”
从坐着的地方起来,抬头再次看到的是,花泽雪菜有一半身体开始呈现乱码,然后逐渐消失掉。
“游戏失败,游戏失败,游戏失败…。”
眼前的场景开始被这游戏提示覆盖,难道说前面的路不是正确选项?无论怎么解释也好,这游戏是以通关失败而告终。
接下来,世界逐渐褪色,黑白相间的线条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环境,威仪奉睁开双眼醒来,黑暗的房间里充满着熟悉感,这里无疑就是现实。
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,现在满头大汗的他开始自言自语。
“游戏失败…失败才能出来的条件,这利弊器真是一个奇怪的软件,又是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地就离开游戏…裤袋里怎么硬硬的。”
威仪奉伸手进去裤袋里,拿出来看到的是那位因为缺食物缺水死去的死者的遗物,非常特别的徽章。
“这徽章…如果我把游戏里的人物带出来,会怎么样?哈哈哈…别开玩笑了。”
说完后,继续无精打采地看着这徽章,他思考到如果游戏继续下去会是个什么结局。
“擅自结束的游戏,真是最糟糕不过了。”
如今这地方依然是黑夜,在游戏时间里呆的时间也不久,至少可以推测现在已经接近明天6点多了吧?
本应该如此,准备要做上班准备的他,显示器里的时间却告诉他‘你判断出错了’。
“现在还在昨天,不对,现在还是今天?时间几乎没变化,那以往为什么进去的游戏都跟随现实时间一起移动?这游戏却是停止了现实时间。”
满头大汗的威仪奉,只好把这份不解埋没在黑暗的房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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